玉京尊的火爆成功吸引了有心之人的注意。
凤栖琼苑,那名得了玉奴儿许诺的侍女躬着身子,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。
“玉公子,全查清楚了。那林凡就是个走了大运的贱奴,祖上三代都是在矿洞里刨食的,没什么根底。至于他那些花样,奴婢也找人去瞧了,就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把戏,靠着新鲜劲儿骗骗人罢了,上不得台面。”
玉奴儿斜倚在软榻上,听完回禀,脸上那因嫉妒而紧绷的肌肉总算松弛下来。他轻蔑地哼了一声,捏起一颗晶莹的灵果,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。
“我就说,一个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东西,能有什么真本事。”
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毒,慢悠悠地吩咐道:“既然是市井把戏,那就用市井的法子来对付。去,联络城西那几个平日里靠撒泼打滚收钱的泼妇,灵石给足了,让她们今晚去玉京尊‘捧捧场’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品味自己的恶毒,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告诉她们,不用留手,动静闹得越大越好,最好把那什么‘走秀’的台子给我砸了。再教她们几句话,就说那姓林的徒有其表,中看不中用,是个银样镴枪头,让她们当着所有女客的面喊出来。我要那姓林的脸,被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,再也抬不起来。”
侍女闻言,眼中兴奋的光芒更盛,腰弯得更低了,声音谄媚:“公子高明!那些泼妇最是蛮不讲理,收钱办事又狠又利索,保准把玉京尊搅个天翻地覆!届时不但砸了他的场子,还毁了他的名声,让他明天就沦为全城笑柄!”
“去办吧。”玉奴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
看着侍女扭着腰肢,几乎是跑着退了出去,他嘴角的笑意愈发得意。他已经能想象到林凡被一群妇人指着鼻子骂,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了。
一个贱奴,也配挑衅他玉奴儿?简直不知死活。
与此同时,玉京尊的账房内,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。
刘三娘的手指都在发颤,那本厚厚的账册翻了一遍又一遍,仿佛怎么也无法相信上面那串长得让她心惊肉跳的数字。
苏来凤坐在主位上,一动不动,那身艳丽的紫色长裙衬得她脸色有些发白。
她没有看账本,只是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,指节捏得死紧。短短一日,进账竟是过去一整年的总和还多。
她放下茶杯,闭目片刻,胸口那股由震惊、狂喜和一丝莫名的恐惧交织而成的气流,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终于扬声唤道:“林凡。”
门被推开,林凡走了进来,神色平静地看着她,仿佛这泼天的富贵与他无关。
苏来凤没有立刻说话,任由那压抑的沉默在房间里发酵。
她用那双锐利的凤目,将林凡从头到脚细细地审视了一遍,试图从他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。
“进项是不错,可这风头也出得太大了。”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凤鸣城这潭水,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。你就不怕,这刚烧起来的火,被人一盆冷水浇灭?”